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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巧在点兵的时候听一个士兵说,他家母亲是云国有名的绣女,父亲则是裁缝,合力做了一件能够不怕火烧也不沾水的衣裙。
朔当时一听便想起了巫苓衣裙被火烧毁的样子,事实上他曾经见过多次巫苓的衣角袖口有烧灼的痕迹,只不过当时没加注意。
若是真的有这么一件衣裙的话,巫苓就不必再被自己身上的烈焰灼伤,她定会很欢喜的!
所以朔当时便来了兴趣,细一询问,才得知,这士兵的父亲在偶然间见到了一种藤蔓植物,它的内在有一种丝,生而柔韧,既不沾水,又不怕火,故而生出了用它与妻子合做一件衣服的想法。
他父亲用了五年的时间才研究出如何把这脆弱的细丝变成能够缝纫的坚韧丝线,还保留下来了这植物防水防火的特性,若是遇到锋利的器皿,也能够略略抵挡。
而他母亲做这件衣裙的绣活则整整做了二十余年,为了让这植物的金丝满布在这红色的布匹之中,真正起到作用,几乎熬瞎了眼睛。
巫苓看到的暗暗的流光则正是这种植物的金丝盘绕而成的花纹,起作用的,也正是这些丝线。
说来也有趣,这件衣裙本来是人家父母准备为儿子大婚之时送给儿媳的嫁衣,但却因为并不奢华样式也更偏宽松闲逸,所以儿媳妇并不喜欢,便又另买了更喜欢的喜服。
之后也当做常服穿过一两次,但据老两口说,到也不知是不是他们把祖宗留下的护持咒文绣在了流云袖口的原因,只要一穿上这衣裙,便会听到奇怪的声响,奇怪的很。
但终究是因为满是心血,所以夫妻俩既不舍得卖,又不敢穿,这件衣裙便搁置了下来。
朔思虑了一下,觉得穿个衣服便会听到奇怪声响应该是不太可能的,于是还是坚持把它买下来。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表明赠送黄金千两,且回去便升那个士兵为队长,费尽了口舌,才换的老两口忍痛割爱。
若是巫苓坚持不要,可当真是折煞他了。
而巫苓并不知道这些,她只是听了朔连夜从洛阳来回,心中一惊。
“洛阳?”
他竟然一夜之间去了洛阳?!
那可是三天才能到达的路程,他竟然一日一夜就往返回来了?
“就是的,巫苓也要体谅一下为兄的苦心嘛!”
朔二话不说,直接将巫苓推进屋子道:“换好了出来给为兄瞧瞧。”
巫苓拿着那件衣裙,将它放在身上比量了一下,长短正好。
这件衣裙真的好漂亮,虽然是大红,却不是浮躁妖媚的样子,沉稳中透着些优雅。
巫苓咬了咬嘴唇,将它缓慢的换上了身,这衣裙又轻又薄,穿在她极热的身子上,竟然莫名的带出一阵舒爽的感觉。
就连腰带上绣着的花纹都显得无比的淡雅温柔,那些花纹,就像是当初母亲给她绣的胸花儿一样。
特别是袖口,巫苓不明白,这袖口是最特别的,宽大的流云袖口是黑色的布匹镶边,上面绣着的花样在外人看来是繁复的金色花纹,可是巫苓认得,那全部都是咒文。
这些咒文绣在了衣袖上,不仅能够驱散邪魔,还能够精炼灵气。
此时巫苓并不知道它遇火不化遇水不湿的特点,她只知道,这件衣服,当真是奇物,不知道是谁想法这样卓绝,竟把符咒绣篆到衣服上。
而朔不知废了多少苦心才寻得的。
想到这巫苓竟有一丝感动,深深的吐了口气。
当巫苓换好衣裙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朔便眼前一亮,这,当真是不负苦心呐!
“这鎏金红鸾袍简直就是为了巫苓而生的!”
巫苓的性子便是沉稳淡漠,而这衣裙红色为主,黑金为辅,更是衬托的巫苓不落凡尘,似一抹沉着的烈焰拔地而起。
朔的赞美竟莫名的惹得巫苓脸上火热,低头嗫嚅道:“多谢……”
“客气什么!
士兵们都在郊外驻扎了,就差我们了,走吧!”
看着巫苓的样子,朔竟心中一颤,抬手拉起巫苓的流云袖,他心想,这宽大的袖袍倒是更好牵着她了。
不过若是何时她不再那么炙热,可以直接牵着手,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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