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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恒这时正好提着一壶清茶回来:“少爷,这是我向寺院大师们讨来的茶,将就着喝点吧。
刚才那个是何人?为何这么快就走了。”
杨政道捧起茶,一饮而尽:“一个故人。
别多事,你跟在我身边也不是一两日了。
有些事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要问,知道吗?”
阿恒茫然了:“少爷说的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
杨政道放下茶杯:“人呢,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
其实这话是他自已说给自已听的,所以也带着自嘲的成分。
阿恒更糊涂了:“少爷今日说的话好奇怪,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懂?”
杨政道正色道:“你听不明白不要紧,你记住,今天的事回事别跟老太爷提起。”
“这个我明白,你是怕老太爷误会你在外结交一些行为不正之人?我回去可会把嘴巴管得严严密密的。”
阿恒念道:“少爷今日没等姑娘,没见过神秘男子,没……只是打了一场法事。”
杨政道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脑子变灵光了。”
随后收起笑意,向山下行去,边行边道:“别忘了把琴弦送往任城王府,记住要说张昶所赠。”
到了马车旁,阿恒为他掀起帘子,不解问道:“张昶?明明是你赠的,为何要说是张昶?张公子不是明日随你一起去陇州吗?”
杨政道冷着脸,没上马车,径自向前轻跃而去:“阿恒你先回府,我还有事要办,别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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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别浇了,再它都要黄掉了。”
在雪雁无聊地帮那棵绿色植物了第N次水时,朵儿忙夺下其手中的水壶。
雪雁郁郁道:“才二十天,就这么难熬了。
还有十天呢,我不给它水,我能干什么?金刚经抄了一百五十遍了,花绣得手指也长茧子了,筝还未修理好,舞也跳得脚疼了。
你说我在这绣楼还能干什么?”
朵儿看着盆中长势可人的腾蔓,问道:“姐姐,这棵东西几年了,也不开花,更不结果,姐姐还那么喜爱它,它到底叫什么?”
雪雁取来剪子,轻轻剪去几片枯黄的叶,缓缓说道:“它叫绿萝,是永远不开花不结果的。
爹前几年从江南带它回来给我时,我看着娇嫩欲滴的绿,一下就爱不自禁。
听说江南的人都爱用它来装点亭阁。
在江南,不消一个夏天,它就会爬满一个亭阁的顶部,远远看去,它与亭阁融为一体,让人觉得,整个亭阁都是翠绿的。
在亭阁下休歇的人,也会因为它,消了夏日的暑气。”
朵儿取来一个半人高的花架,把它捧起搁在上面,几条半丈的绿腾从花架低垂而下,煞是好看,让原本沉闷的屋子变得朝气盎然起来。
雪雁手执水壶,对着根部又浇了几下,说:“这东西耐寒耐湿,它有很强的生命力。
想想,从江南到北地,多遥远的距离?它还能长得这么好。
它不需要像其它花草一样悉心照料,时时施肥。
它只要一点阳光与水份,就能长势喜人。
你说,要是一个人,也能做到无欲无求,与世无争,无论置身何地,都能像它那样长着,多好。”
朵儿道:“姐姐是想起政哥哥了?是啊,要是政哥哥不是一心追求功名,姐姐早已嫁入杨府了,哪用禁足在这里?”
雪雁苦笑道:“这禁足的大半月,我总忍不住想起儿时与他一起上学堂的情形,我闯的祸,他都替我担着,为此没少给恩师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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