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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裴洲摸摸风和的小脑袋笑了笑,“说了你也不明白。”
临行的前一晚,我在床边守了梁裴洲一夜,细细看他的眉睫,鼻峰,唇线,棱骨,伸手轻轻探着他的鼻息,温热的呼吸均匀,再往下胸膛起伏有力,我弯了弯嘴角,“活着可真好。”
他梦里喃喃细语,无意识呢喃一句:“谁?”
我赶紧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直到他抿了抿唇侧转了身,才顺过气来。
次日一早,我随着梁裴洲来到谢家。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来到这个传说中的地方,和梁家的明楼不同,谢家依水而靠,朴实无华,随处可见的百子柜上搁着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
见梁裴洲过来,里面一个端着木盆的小姑娘先是愣了愣,然后掩嘴而笑,一扭身子就朝屋里跑去。
“小姐,您看是谁来了啊?”
我看向梁裴洲的时候,他正不经意的弯了弯嘴角。
风和从屋内探出个脑袋,身上还穿着就寝时的白衫裙,头发乱蓬蓬的,见到梁裴洲整个人顿时都站直了。
仿佛愣了一会,然后飞快往后退了一步,碰的一声将门关上。
梁裴洲笑,向前又走了几步,在她门上轻叩:“我去给你阿爹请安,你快些准备。”
就听里面支支吾吾的哼哼了两声,算是答应。
绕过回廊,来到顶头的亭台,一个中年男人正摆弄一个小瓷瓶,见梁裴洲过来,赶紧放了下来,同他打招呼。
梁裴洲一个躬身,问了句:“世伯好。”
被称作世伯的男人和蔼的笑了笑,示意他坐下。
正在这时,堂内穿着素色衫裙的女子款步而出,年约三十有余,正是风韵极佳的好时候。
她款步上前给梁裴洲斟茶,梁裴洲赶紧起身,“劳烦伯母。”
那女子笑了笑,示意他不必客气,然后转身看着中年男人,“文山,这次要不我随你们同行吧?路上也好照顾……”
话还没说完,这个被称作文山的男人轻轻蹙起了眉头,但声音依然温柔,“你身子不好,还是在家歇息吧。”
那女人还欲再说话,可谢文山的眼睛已经望向了别处,她抿了抿唇,在一旁站着颇有些尴尬。
此时,风和的声音忽然响起,“阿娘?你怎么出来了?这儿风大,你快进去。”
那女人看见风和,倒是笑得温柔,“这次去梁国去的这么急,阿娘不放心,所以来看看。”
风和倒是颇为心疼这个女人的样子,上前抱了抱她,然后回头看了她爹一眼,就推着她娘往里走。
“这不年年都去给大娘扫墓么?也没出过什么岔子。”
那女人还是不放心的样子,“今年不同,我听说梁国又换了新帝……”
风和还是不以为然的样子,“阿爹说了,换来换去还不都是萧家的天下么?”
那女人叹了口气,“这次似乎不同,我听别人说虽然侯景败了,但梁朝的气数似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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