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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下人撤去席面,众人三三两两在一起喝茶说话、作诗、弹琴,极尽能事,程廷还是喝多了,昏昏沉沉去官房呕吐。
邬瑾搀扶着程廷从官房出来,捡了个角落坐下,片刻之后,他又听到了王景华的声音又轻又细的从一侧传来。
王景华特意避了人,和友人嚼舌头:“那裕花街里,十岁的小姑娘,又不是没有,不过大家都碍着那位不敢说罢了,等以后她大了,你看有没有人上门提亲。”
他仍然说的隐晦至极,但是再隐晦,邬瑾也听出来是在说莫聆风。
他面色沉沉,丢开程廷的手站起来,径直走到王景华跟前:“王少爷。”
王景华吓了一跳,扭头看是他,才道:“邬瑾?什么事?”
邬瑾道:“谨言慎行。”
“什么?”
王景华皱着两条八字眉,不耐烦的挥手,“回头我再跟你说话,走开走开。”
邬瑾伸出左手,按住王景华乱摆的手,又去按他的肩膀,让他认真听自己说话:“王少爷,我说你应该谨言慎行,只说自己看到的,只说自己知道的,不要造谣生事。”
王景华让他说的懵住,同时感觉邬瑾的左手把他定的动弹不得,是一种不动声色的训诫。
他对这种冒犯非常不快,又对邬瑾这种郑重其事的言语感到几分害怕,不自觉的抬起胳膊,用力扫开他的手。
“你他娘的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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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瑾左手攥着一个拳头,猛地挥出一拳,直接打在王景华脸上。
这一拳揍的王景华直接往后跌了出去,在一片惊呼声中,两管鼻血从王景华鼻孔里飙了出来。
王景华抬手就抹,把下半张脸全抹了个鲜血淋漓,随后爬起来,张开嘴,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见了鬼似的看着邬瑾:“你打我!
你敢打我?”
程廷还在那里醉生梦死,忽然就听到了阵阵尖叫,周围乱成一锅粥,打起精神晃晃悠悠站起来,往人群里一看,就见邬瑾和王景华抱做一团,甚是亲热。
他那脑子迷糊了一下,又迷糊了一下,忽然醒过神来,冲了过去:“手!
手!
别打了!”
邬瑾自幼扛饼笼,手劲很大,哪怕是左手也能把王景华打的哭爹喊娘,但是他另一只手折了才一个多月,还捆着的,根本禁不住动荡。
旁边的人又偏帮王景华,邬瑾一时就吃了亏。
程廷猛地掀开王景华,踢开拉偏架的手,一把护住邬瑾,怒骂王景华:“手!
没看见他的手折了?死蛤蟆!”
王景华淌着鼻血回击:“死猪,是这卖饼的先动手!”
程廷不问青红皂白,拽着邬瑾起身:“那肯定是你犯贱!
你的嘴最贱!
宽州之最!”
“你才犯贱,他读书读傻了!
我在这里好好的和孙景说话,他来显摆个屁!”
“你跟你的小蛤蟆能说出几句好话来!”
小蛤蟆孙景站在一旁,怒视了程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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