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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外壁的木头被一口口撕出了白茬,像一只刺猬,好不凄惨。
穆澜听着声音心头阵阵发凉。
如果马车没有夹这层铁板,恐怕早裂了。
她拎起细细的精钢锁链,慢条斯理地缠上了手臂。
心中分外好奇。
谭诚怎么就判断失误了呢?这样的箭,明明是穆胭脂的人射出来的。
她不是要想看着自己被无涯砍头么?怎么改了主意?
正等着马车被打开的瞬间好冲出去,穆澜身体陡然一沉。
马车底整个掉了下去。
穆澜没有落在地上,而是直接下沉,一双有力的胳膊接住了她。
地面的青石板在她落下去之后,又被迅速地合上了。
三位飞鹰大档头围在马车周围全神贯注地抵挡着如雨般射来的箭矢。
护卫的东厂番子已经冲向了对面的屋顶。
穆胭脂箭无虚发,冲上来的番子在她的箭下扔下了一地尸体,退到了街角寻找掩体。
这时有人回头,看到马车车底露出老大一个洞来,高声喊了起来:“陈大档头!
马车……”
飞来的一箭直接刺穿了他的咽喉。
马车怎么了?这辆马车的车厢壁里夹了铁板,那些没能挡住了箭扎进了车壁,将外层的木头撕裂,早露出黑黝黝的铁板。
陈铁鹰想着仍然抽空回头看了眼,没有看到异状。
然而因为躲避穆胭脂箭矢趴在地上的番子们却看到了:“马车车底破了!”
陈铁鹰身体一矮滚进了马车底。
谁都没有想过在马车底装铁板,而对方偏偏对这点了如指掌,将整个车底都切去了。
他站起身,捞起了一条被穆澜扔掉的脚镣。
陈铁鹰望向脚下的地面。
外头一声呼哨响起。
令人碜得慌的箭矢声消失了。
陈铁鹰从车底出来。
只看见屋顶上的箭手朝房屋的另一面跃了下去。
另两只鹰几乎与他同样的心思,都没有追。
这场箭雨将拥抢货品的百姓同样逼到了街道两边。
曾经拥堵的正阳门大街令人惊异的清静了。
番子们将马车移开。
陈铁鹰一脚踢开木板。
三只鹰同时望向了下面的青石板。
“这附近最近的下水道在哪儿?”
一名番子指向十丈外的一处巷口。
撬开青石板,下面是一条通向京城下水道的地道。
新挖的地道,能并肩直立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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