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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关头,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黄射,只要跟黄射汇合,他们或许还有机会能够活着逃回江夏去。
甘宁看到敌军不战而逃,面上却是阴郁至极,这些可都是自己的战功,如何肯让他们逃了。
许多艘小船率先冲了出去,上面满载了干柴,冬季又是天干物燥的时候,一点就着,加上又是顺风,十余条轻便的火船快如闪电,顿时追上了几条还来不及掉头的战船,熊熊烈火使得长江的水面通红一片,许多人看到战船着火,不管好歹,即使天寒地冻,江水彻骨,那也是硬着头皮就往水里跳,至始至终,这些战船上的士卒慑于甘宁的威名,抵抗极为微弱,甚至有一艘楼船被驾着轻舟的快船追上,只是见到船上士卒身上铃铛响,那也是面若死灰,顿时弃械投降,就是有几个不怕死跳出来反抗,也被几刀子砍翻了,尸首堕入江水之中。
这一场战事,从开始到结束,经历不过一刻钟,刘尚大军毫发无伤,俘获战船十余艘,黄射水军数百名,独有几艘小船跑的飞快,甘宁一时间追之不及,才侥幸脱了性命,一路上急急如丧家之犬,径直追赶黄射去了。
刘尚就站在苏飞的战船之上,看到战斗结束的如此之快,心中也是极为的高兴,对苏飞笑道:“这些人也知道兴霸的威名吗?”
苏飞大嘴一张,露出好大一口白牙,也是回道:“兴霸横行江面之时,这些人还窝在被窝里发抖呢,后来因为降了黄祖,蛟龙潜伏,才让这些跳梁小丑嚣张!”
刘尚点头,他虽然知道甘宁这人威名极大,却也是没有想到居然到了如此地步,所谓一将之威而群盗胆寒,今日他总算是见到了,更难得是,这样的猛将,就在他的麾下,而且,他的手下绝不会只有甘宁这一个猛将,想到这里,刘尚不自觉的看了眼长沙的方向,暗自发狠道:长沙,你等着,一旦平了江夏,我刘尚的铁蹄必将碾碎整个荆州!
不提刘尚如何收拢降卒,死死咬住逃命的快船,单说太史慈引着黄射的大军一路奔逃,看看过了江夏的水面,已经进入了豫章的水面,于是也停下船头,召集手底下一百个亲兵,指着追击而来的黄射道:“想我太史慈也是伟烈丈夫,今日被黄射无名之人追逐,虽是假装,也甚是可恼,现在既然这厮利欲熏心,到了我们的地界,再要后退,没得令众人耻笑?我欲带着你们上去搏杀,你等可敢?”
众人听说,胸中热血沸腾,所谓将勇兵将,既然太史慈敢上,他们如何不敢?虽然他们只有一百人,但是,这里的每一个都是见惯了生死,前一刻还在奋勇厮杀,下一刻就能就着死人呼呼大睡的人。
他们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这一生所求的,无非就是战死沙场,方不负生的一个男儿身,所以,几乎在太史慈一张口,所有人同是亮出刀剑,叫道:“我等男儿沙场建功,马革裹尸,纵使刀山火海,我等何惧!”
太史慈大喜,令人端来一坛酒,给百人每人端了一碗,然后一饮而尽,掷碗于甲板之上,厉声喝道:“既然你等有此心,当随我死战,纵是战死,那也是雄赳赳的伟丈夫,重义轻生的真好汉,今日,我当与你等同生共死!”
啪!
一百只碗摔的粉碎,众人浑身血气沸腾,有那悍勇的,光着上半身,提着盾牌短刀就立在船首,大家有样学样,也是露出精壮的上身,那上面,纵横交错的疤痕触目惊心,也是这些人百战余生的做好写照,尤其是太史慈的身上,一条条疤痕格外的狰狞,全是跟随刘尚出生入死,身先士卒而留下的纪念。
配上他俊朗的外表,让人看了也是心生寒气。
这些疤痕,就是他们的荣耀,而太史慈,就是带领他们夺取一个个荣耀的人。
船上的水手看到太史慈要反身接战,也为其勇气折服,非但不害怕,反而身体里不知道哪里生出了一股子力气,那船桨划的飞快,尽管是逆风,这速度也并没有慢下多少。
太史慈的动静,黄射怎么会看不到,见到这些船明明进入了豫章水面,只要再往前几步,可能就有人前来接应,然后两军大战,但是这艘船却是怪异,除了点燃了狼烟通知湖口方向外,居然掉转了船头,往自己的军阵撞来。
“这些人疯了?”
黄射脑子里第一时间居然冒出了这个念头,他这里可是有四千大军啊,全部都是水军中精髓,难道船上的首领以为凭着他那可笑的百余人,就能打败自己四千人的大军不成?他以为自己是谁?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黄巾的流寇?一群饥民组成的盗匪?
“可笑之极,既然你找死,还省了我不少功夫,传我将领,万箭齐发,射死这些蠢货!”
黄射心头大怒,亲自对这太史慈的方向尽力射了一箭,自己如此被人小视,就是泥人那也的气得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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